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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来自一个敬业的救火员。
bug连篇语死早ooc感谢喜欢。
……卧槽这么多空行哪儿来的啊真的有毒啊这什么破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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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叶修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喻文州见怪不怪,气定神闲地从乱糟糟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准备来一场漫长的扯皮战。
“卧槽叶秋你为什么在蓝雨!你想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蓝雨可没有女孩子!哎队长你也在?!好啊你个叶不要脸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们队长图谋不轨的去死吧看我超超超级无敌三段斩!”
然后bug黄少天忽然像召唤兽一样冒出来。
“泡文州啊。”他答得自然一身正气。
闻言喻文州哪怕是再惯常带笑也愣是被茶水呛到咳嗽。黄少天连忙跑过去帮喻文州顺气,叶修一脸谜之微笑获得了黄少天对他狠狠剐了一眼的机会,拍着喻文州的背不忘和叶修嘴炮。好啊你个祸害还好本剑圣有先见之明别想打欺负我家文州的主意!PKPKPKPKPKPK要么就滚滚滚!”
我去你大爷的阴谋论。叶修已经懒得嘲讽了,反客为主大大方方瘫在喻文州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喻文州轻笑,转头用叶神就和我说点儿事儿你赶快去干活我们好去吃饭之类的没营养的话就把黄少天三两句话打发了。
黄少天前脚刚走叶修就秒秒钟精神了:“哎我说文州,你们蓝雨的办事效率是不是都被你带慢的。”
“……叶神。”他停下手中枯燥的动作,抬眼略带委屈地看了一眼叶修,这招不明所以却屡试不爽,认定对方对这一向没辙。
叶修果然立刻缴械投降:“好好好。不早了用不用我给你带份饭?”
“嗯记得给少天也带一份,麻烦了。”
“……这么偏心?”
“这么偏心。”
“白斩鸡凉了不好吃那我替你吃了好了。”
“那我谢谢你呗:)”
“哎不客气。”
喻文州一脸呵呵状转头继续整理满屋子狼藉的文件,腹诽这文书工作指望叶秋大大果然是一等一的可怕。
叶修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就跑去联盟公共食堂,趁乱一连撞到了一串人,看见微草的人过来顺便还特别好心地帮暗恋对象推搡了王杰希一把。
等跑回来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差不多都整理完。叶修感叹了一下路漫漫风萧萧,喻文州含笑看着他,把三个饭盒抢过来放在桌上分辨了一下,把黄少天的打开。
“……连块肉都不给少天。”
“这是哪儿的话啊。”叶修委屈,拿筷子扒拉了一下,“你看这不是有一块吗,就怕你这么冤枉我我还特意放了一块。”
“……人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就这么对待我们蓝雨王牌?”
“因为咱们两家竞争关系嘛,况且照顾一下小手残是应该的嘛。”
“……”彼时喻文州年少不经撩,叹了口气默默转过头把自己的饭盒打开把肉悉数夹进了黄少天饭盒里起身要走。
叶修拉着他手腕一脸戏谑笑得没个正经:“哎别走啊你吃什么。”说着还把自己饭盒推了过来。
“哟,叶神最近转性了啊。”
“那可不。哥其实一直是联盟好男友。”叶修瘪瘪嘴装委屈,喻文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就立刻又一副假到不行的谄媚笑。
可能是主席派他来恶心我磨练我意志的。喻文州深呼吸。不就是扯皮吗心脏吗拉锯战吗,看谁能耗过谁。喻文州:“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会做人事。”
“好伤心啊。”叶修答,“我都是为了讨好你啊。”
喻文州:“……”
这可好,放了个大招。语毕惹得喻文州头痛,这么就被清了血槽,太不甘心了。
“我对叶神您有很差?”
“有啊。”一本正经地耍无赖。
“……哪儿啊。”
“你就对我这么普通?”
“啊?”
“我这不是暗恋你吗。”
这话三分真情七分假意,饶是喻文州也难辨真伪彻底败下了阵当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愣愣地看向叶修,大脑当机过后冷却完毕后第一件事是夹着微妙激动和诡谲疑惑的猜度。叶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祸害自己的。
“讲真啊。”叶修看他这么毫不掩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意忍不住攀上。他走过去手抵着喻文州额头,喻文州却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笑容戒备万分。喻文州敛了敛神色,极其自然地拂开叶修的手,转过头缓缓收拾好渐渐凉掉的饭盒,沉下的天空给两个人衬了一个寂寥的背景,他也丝毫没有说点儿什么的意思。
叶修就这么任他沉默敷衍过去,直到末了喻文州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道了谢,他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想留住人,指尖却堪堪擦过了喻文州的衣角,不得已地权当是一场略微过分的玩笑。
哪像经不起调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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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微微睁开眼睛,做了个梦现在自己浑身酸痛。他几乎记不太清是怎么回到蓝雨的,那一晚上就像是个幻境,从醒来就未曾清明过,伴随着黄少天担忧的吵嚷声音一直昏昏沉沉。他貌似睡了很久,依稀记得做了个和斗神大大有关的梦,还是个冗长平乏的回忆杀,有些欣喜有些惘然。他在黑暗里面旁观也甚是模糊一点儿,也不像小说中描写的清晰明了,零零散散视角偏离重点。然后就一直走在无边的黑暗中,想把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推进一丝可怜的光明。
有人和他说,好好睡一觉,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从这个刹那开始,整个寂静世界堕入无休止的狂躁和喧嚣,无法挽回,有什么心思冲破,一往直前。
喻文州坐在床上,微微歪着头,眼神迷离双眼失焦。
寒风透过窗户涌进,他看向窗外。
“可能要变天了。”
他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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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白斩鸡吃吗——”
苏沐橙手支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斜睨过来,起身出门又探回了半个脑袋,向叶修报告了晚上的菜谱。
叶修总是有特殊的技巧有意无意避免一切有关喻文州的信息被他接触,尽管他还迫切地想知道,心情纠结如怀春少女。而对此叶修也不了了之。不就是暗恋吗。活了这么多年谁还应付不过来。
叶修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扯到伤口嘶地一声咧了咧嘴。他习惯性地把所有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推给那——无上的——神明——。
尽管会被人嗤笑,毕竟这个时代没人信什么天神地鬼。
这里的人们不相信神明,所以这个世界上谁会知道信仰是什么,尸横遍野的时候哪还有功夫去祷告,逃命都来不及。神以风卷残云之势让战火席卷了凡间,这才勉强消停几年啊,谁会管那些没用的东西。不止一次有军部的神经病们为了找些什么作为寄托,然后和穿着黑丝的站街女郎鬼混起来。
叶修叹了口气。算着还能在这里摸爬滚打多久才会被清出嘉世的倒计时,有点小愁闷。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边对着命运哦嗯啊地敷衍着一边冷漠,任由自己跳脱的思维发散。
那以后还见不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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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在夹了三次鱼丸无果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放弃转攻白菜叶,夹出来自暴自弃地蘸了蘸郑轩碟里的料。黄少天身为机会主义者快狠准地一筷子夹进喻文州碗里,喻文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黄少天鬼迷心窍被烫了嘴,郑轩不争气地笑了出来。
“太棒了,黄少这回可算是能少说两句话了。”From,徐景熙。
喻文州笑了一下,悠然地把水杯推了过去。黄少天对着徐景熙竖了个凸,然后一脸灿烂笑容看着喻文州就差摇起尾巴。
“队长队长我跟你讲,上次和叶秋出去的时候他把你送我的水杯顺走了哎你说这人要不要脸!嘶——你看你看气得我嘴疼!”黄少天用行动打了徐景熙的脸,天真,话痨岂是会被这点儿伤痛打倒的。
“那种人打一顿就好了,”他说,“少天这么厉害。”
“那必须——他还跟我哭唧唧说穷,真的神他妈烦啊他一介不要脸之流在嘉世混到这个地步吗?嘉世的队风估计都是不要脸啊!”
“嗯?叶秋怎么了?”喻文州敏锐地捕捉到黄少天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
“也就那样呗。”黄少天忿忿地用筷子狂戳碗底的肉,“在嘉世久了招人烦呗。最近嘉世事儿挺多吧,他捋不平还不服管商谈该翘的翘该出面的也翘,谁惯着他啊。”
“叶秋他事情也很多吧?”
“那就是陶轩扭曲了呗。叶秋一个人扛着嘉世多少人看他不顺眼啊,总有一天他得连着嘉世一起垮。”
“哦。”喻文州把目光移回到火锅上,心不在焉地起身说吃完了留下等着下一波开锅的蓝雨众。
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什么上心的少管闲事,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叶秋现在有点麻烦,你得帮帮他,至少他们还有个约定。
喻文州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问什么那么多本应该被人冠以无上荣光的人却被溺亡在黑暗里,为什么天天有地方被血洗他这个所谓的圣人却在这里无所作为。为什么到处都是敌对势力,那些可怜人没有丝毫被救赎的资格,为活命而逃亡。
年少时的喻文州,被迫用冰冷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
不过他莫名其妙地中了什么邪之后,打算轰轰烈烈地任性一回。
“原因很简单,他们就是不喜欢你。”
他理一理衣衫套上宽大的袍子,把棱角掩藏在温和的下面。
他是个黑暗处天生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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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锋暗搓搓想另辟出路,黄少天出去暗搓搓诱拐儿童的时候,而喻文州在联盟总部暗搓搓积极表现混得一路风生水起。那根本就是得天时地利人和集大成于一身,据说冯宪君最近精气神儿都好了不少。
“哟,文州大大嘛这不是。”
“嗯……叶神?”
“被您这么优秀的人称了叶神总是有点儿害羞呢☆”
“叶神说笑了。”
在月黑风高夜被堵在小巷子里的喻文州大大对于叶修的意外到来一点儿也不惊讶。谈笑自如举手投足间收放自如举止合乎礼仪完美得让叶修无可挑剔。叶修有点儿不适应,刚刚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就着H城恼人的天气越发潮冷。这里的风保持着稳定的频率,每两分钟涌进两个人的衣领里,透过双唇的罅隙漫过他把领子立起来防止冷风涌进,末了又觉得不妥有损威严,于是一副逼问架势:“说,前几天嘉世的乱子是不是又是你们弄的。”
虽说那几个杂碎直接就被虐爆了的事情也的确让嘉世对叶修的打压收敛了点儿。
“嗯?叶神怀疑我们?”喻文州标准公式书微笑,“可能和我没什么关系……有我要帮您的地方?”
叶修感叹了一下许久不见喻文州倒是浑身是刺儿,看来在高层摸爬滚打交际能力又升到了新阶,连自己都有点儿摸不透底儿。
真没意思,他撇撇嘴,懒得绕弯干脆挑明了说话:“说好蓝雨和嘉世互不干涉呢。”
“没有呀,”喻文州眨眨眼,“还说好和叶神互相帮助了呢。”
“这么明目张胆地利用哥,不怕我报复?”
“哈,能被叶神报复也是很荣幸。”
真是浪漫至极的虚情假意。
一场太极堵得叶修有点糟心。他有点儿怀念喻文州初成人精时候恶劣得一本正经,那时候恍得他心里咯噔一声甚至把原本准备插科打诨的话吞了回去,然后小幅度扯扯嘴角。喻文州偏生得寸进尺,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软着腔调学叶修调情。而此时叶修带着和彼时一样的堆了笑的脸,看着喻文州举止得体熨帖得滴水不漏,心下却一片冰冷。
眼前这人本是温润如玉,偏生得这满眼凉。
但凡有意跟喻文州熟悉的人都知道,别看这人一副软性子好脾气,笑起来云淡风轻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想和他脸贴脸容易心贴心难。两个心脏彼此以无关痛痒的垃圾话建立起莫名其妙的友谊,呆在一起也就是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笑的相处模式。谁又知道他们在斤斤计较着把利益最大化的时候,眼里清澈心里却是欢喜与猜忌此消彼长在虚情假意里面惺惺相惜。可是叶修进一步他就退一步,好不容易叶修以为修为长进进了个阶,一厢情愿的臆测也好偏偏却一下都被打回原形。
叶修欲言又止,点了根烟,像黄少天蔫了一样百年难遇地犹豫。
喻文州轻轻道,叶神若是没事就先走了。
他没吱声,心想这可好,耍了这么多年心脏这种没辙样子都让喻文州一个人见了,然后人家还不打算对自己负责。喻文州见他这副样子沉吟一下随即就笑了,依旧笑得眉眼温柔,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戒备,手轻轻搭上他的肩,暖意里带着寒。
“彼此珍重。”
叶修怔了怔,回身想拉住他,指尖擦过指尖又触过衣角布料,他也没有去追,把指尖贴近唇,垂下眼睑熟稔地轻轻碰了碰。
他忽然觉得真正温暖笑意像是能把温柔溢出眉眼的喻文州,许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段时间,倒是能耐了不少啊。真是猜不透了。
——听说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可我还是喜欢当年小窗卖萌的你。
叶修点了根烟,抬起头,把手缩进袖子里。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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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橙倚在门口抱臂看着叶修,她想冷峻起来神色却终是败在了叶修事不关己的脸上,仿佛即将滚出嘉世的不是他而是陶轩。
“你真心的?”她说,“强行解约太危险了,你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叶修看着她蹙成一团的柳叶眉站直了身子:“躲不过了,那你以为上次是谁把我弄得这么狼狈。”
“一个陶轩加上半个喻文州。”苏沐橙直言不讳,叶修眯起眼睛看她,好像觉得她学坏了似的。
“人家是心脏不是和我有仇啊。”
“谁知道呢,你可是树敌遍地啊。”
“那你看我这么喜欢他他也不能害我吧。”
“……”苏沐橙自认道行尚浅,草率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她没有理由怀疑他。
苏沐橙卷了卷发梢:“你走了之后我还会见到他呢,多尴尬啊。要不要我帮你捎句话?”
“以你的名义向他问好,带句我也安好。”
“真是情深意切。”苏沐橙打了个哈欠,把手里一把瓜子壳扔在了叶修房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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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叶修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抗争的结果是抬脚迈进了这个混沌一团的世界,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苟延残喘。他知道即使除了这个孙翔陶轩也还会有第二个孙翔,只有自己想办法闯出来才能避免一群有一群不仅仅是陶轩手下的而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对他无休止的追杀。
所以来这种荒野边陲居然见叶修在做无脑又不赚钱的佣兵任务,而且发现自己还要陪他做这种无脑任务的时候,黄少天有点儿6。
“你把堂堂剑圣叫来就为了这事儿?”他难得没有说废话。
“哪是我叫你的,明明是你自己蹦高了要来。况且这样的任务不平常的效率才能凸显我的水准啊不是吗。”叶修抽了口烟,“你倒是也真爱我,我都快不知道哪儿多出来的仇人盯死了你还过来给我扩大目标。”
“哎我这是友好访问嘛别在意那些细节况且我遮掩得挺严实的啊。我今天忽然觉得你话也很不少啊为什么他们总说我话最多啊。”
“……我这么危险的处境你这个举动太不友好了。”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好吗。”
“你们队长还真是你怎么来他怎么惯着你。”
“多少都有点儿,”黄少天极其诚恳地摊了摊手,“况且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可是偷偷过来关心你生活的,需要帮忙尽管说我一定给你火上浇油!”
一脸的大义凛然。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叶修各种旁敲侧击打探喻文州的身心生活。他觉得喻文州肯定知道黄少天跑出来,那根本就是放他出来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儿剩余价值。暴雨三日夜之后的阴沉乌云压不住残阳烧透天边的烈火,他皱了皱眉,身体的意识复苏过来,刚刚因为走神而磕碰到的地方生疼,偏偏黄少天还在一边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直到无聊的小任务都结束了黄少天都沧桑过惆怅过回家去了他还有点儿神游其外。几天之后他又身处这片血染的荒原,升腾起的血腥味儿在他的鼻腔之中充斥翻涌。
盯得这么紧,是想要我命啊。叶修在疼痛中捋了捋思路,他好像知道该去修理谁才能让自己现在好过一些。
他在心里挂念着一个人,并非是矫情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失眠心碎,他只是觉得这样能让那个人见到他,难以在现实中碰见的,在梦里可以小心伴随。
他希望这不是假象,但是他已经觉得自己掉进幻夜无法出来了。他曾想无所顾忌地开始流亡,后来因为这个人而隐忍待发。
不过还不够,时间还不到,自己一个人能力达不到,这样狼狈也配不上和他站在一起。
等我啊。他想,你最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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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从富有自然气息的土地上僵硬地爬起来,视线不算清明,世界的棱角模糊成一片。
慢到不忍直视的速度,让所有人都觉得喻文州不会站到这么黑暗的世界里。哪怕他的决策一等一的可怕,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会亲手杀人放火。
喻文州又躺回地上蹙着眉盯着厚重的苦橙浓雾,深吸了一口不知道混了什么玩意儿的浑浊空气。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往地上抹了一把,有斑斑的血迹并不明显地呈现在脏兮兮的干涸泥土上。
哦,好像做了点儿坏事,真够狼狈的,居然昏在这里。
他刚刚梦到他在黑暗的地方逾越了虚伪和残酷的忌讳,有人在他耳边低诉着缠绵悱恻着,他用力回想着并不完整的断断续续的没有由来的杂乱句子,像是一首歌。
渴望过被谁抚慰/亦要被焚毁
无奈这种污秽/虽早已深不见底
总要安分暗自流洗/负上一生惭愧
不可负上一切
世上没法可体谅/但无力气去撕毁
那份缠绵/如何代替/当一刻秘密接轨
是那样那么壮丽/卷进赤裸的最底
直到已无路可归
如若已深不见底/恋上一位错体
他眨了眨眼睛,继续回想,却是连上一秒回忆起来的事情都忘记了。
他噌地站起来,朦朦胧胧间被骤然降下的血压冲击了个猝不及防,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喻文州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长袍,攥紧成褶皱的一团。
梦中见。
他恍惚听见谁和他说话,他努力地去听寻,再度回过神时,就只依稀记得做了一个甚是美好的梦。
他努力分辨了一下厚重云彩下压住的是夕阳还是朝阳,所幸还仅仅是破晓时分。
啊,早安。
皆是幻境。
他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行走,穿过一个又一个幻夜,想起一个人和他在决策方面实力相当,常常尔虞我诈你来我往虚与委蛇,而现在他们也算是可以为彼此惺惺相惜,因为现在他们同处困境。
他现在甚至心安地觉得,不必去害怕孤独夜晚给自己在这世间遗弃,找不温柔知己。
他觉得他应当做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恍恍惚惚看见地平线上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会是谁呢。他想着,在心里嗤笑。该不会是救世主吧。
——你对我用尽了情深,写尽了曲笔,却连一句喜欢都不曾有。残阳似血染尽了半边天,任是怎么也压不住。既然明天是个晴天,我便愿意陪你看过云舒云卷走过沧海桑田,从风雨乍起走到薄暮苍穹。
但愿可以天荒地老。
而我愿意陪彼此的利益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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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不忍直视。